1 背景

近日阿里云安全团队发现了一起利用多个流行漏洞传播的蠕虫事件。黑客首先利用ThinkPHP远程命令执行等多个热门漏洞控制大量主机，并将其中一台“肉鸡”作为蠕虫脚本的下载源。其余受控主机下载并运行此蠕虫脚本后，继续进行大规模漏洞扫描和弱口令爆破攻击，从而实现横向传播。涉及的漏洞除了ThinkPHP远程命令执行漏洞，还有JBoss、Weblogic、Redis等产品的漏洞。

因为该蠕虫最初植入的恶意脚本名为ibus，所以命名为ibus蠕虫。本篇文章主要介绍了阿里云安全对此类蠕虫入侵的各个阶段的检测、防御和隔离，保障阿里云用户的资产安全。希望读者通过本篇文章，可以意识到当前网络安全的风险与日俱增，安全漏洞无处不在，黑客通过简单、自动化的手段就可以对用户利益造成极大的损害。

目前阿里云安全团队对网络进行了实时监控，并帮助云上用户修复潜在风险，如果漏洞依然存在，建议请尽快对自身进行检查，或者参考文末的安全建议。

2 蠕虫主要特点及结构

基于阿里云态势感知的大数据平台，我们对该黑客组织进行了追踪和详细分析，该黑客通过ThinkPHP漏洞和蠕虫脚本获取了大量的肉鸡进行牟利。阿里云安全团队详细分析了此蠕虫的主要特点，包括：

使用多种漏洞进行传播，以web代码执行漏洞为主；
恶意脚本的名字及路径具有迷惑性，且多份拷贝存放于不同的目录下；
主要代码perl实现，具备功能完备的C&C通信模块；
C&C通信使用http协议，通信内容加密；
通过挖掘门罗币进行获利。

蠕虫的功能结构由恶意脚本、传播模块、C&C模块、挖矿模块等组成。

黑客首先利用ThinkPHP v5 远程命令执行漏洞攻击了大量主机，并将ip为67.209.177.163的服务器作为蠕虫脚本的下载源。

之后攻击者控制其他被入侵主机从67.209.177.163下载ibus脚本并执行。该脚本用perl语言写成，主要功能是解码、写入并执行C&C (Command and Control)模块。

攻击者进而通过向C&C模块发送命令，下载包含多种攻击payload的传播模块，以及由下载器、配置文件和挖矿程序组成的挖矿模块，挖矿从而获取利润。传播模块则继续攻击未被入侵主机，横向传播。

黑客入侵的各个阶段如下图所示：

3 蠕虫模块分析

1 攻击及恶意脚本植入

对大多数被入侵主机，攻击者最初是利用ThinkPHP v5 远程代码执行漏洞，通过如下payload植入恶意脚本

可以看到这里从http://67.209.177.163/ibus 下载并运行了ibus。分析后发现ibus是一个perl脚本，该脚本会从Linux根目录开始遍历所有目录（最大深度为6），找出当前账号有写权限的所有文件夹，存入列表。

之后对列表中的目录进行打分，取分数最高的三个目录。打分标准例如完整路径以"/bin"开头的目录分数最高，"/usr/bin"其次，以此类推。

在最后挑选出来的三个目录中，写入同样的C&C模块脚本（脚本分析见后文），并分别命名为nmi, nbus和.dbus。这三个都是系统程序的名字，定时执行时还会打印出“These are for bus-kernl-daemon service”，非常具有迷惑性。

ibus脚本最后进行定时任务添加和脚本自删除操作。

2 传播模块

下图为攻击函数列表，可以看出此蠕虫代码利用了多种漏洞进行横向传播，包括java反序列化漏洞、Weblogic WLS组件RCE漏洞(CVE-2017-10271)、WebLogic 任意文件上传漏洞(CVE-2018-2894)、redis 未授权访问漏洞等。

以下是部分攻击代码：

1）对JBoss用户名、密码暴力破解

涉及的部分用户名和弱口令列表：

2）使用weblogic漏洞上传Webshell

3）redis 未授权访问漏洞

3 C&C模块

该部分的内容是由ibus中的$encnde解码后得到，相同内容被写入三个不同的文件夹，难以被彻底清理。

C&C模块也是一个perl脚本，它实现了完整的控制功能：

脚本包含的核心函数/模块：

newsocketto：实现socket通信
GetCommand、PostCommand：实现基本的http get/post功能
SendBackResult、SendBackState：返回c&c指令的执行结果和执行状态
register：c&c上线注册
check_relay：检测主c&c是否可用
Knock_Knock：获取C&C指令，会返回needregr、newtask、notasks、newreconfig四种指令
Update_Config_File、Load_Config_File：更新和加载配置文件
DownLoadExec、DownLoadExecPar：下载文件并执行，DownLoadExecPar可带参数执行
Updateme：更新
scanme：扫描目录
getrelfromblog、getrelfromblog1、srel：备用c&c
crntabvalidator：修改crontabs属性，后面会循环执行，防止定时任务被删除
UUID Management ：为每个肉鸡生成uuid
MAIN Function：cc模块主函数

C&C模块的功能：

MAIN Function通过Knock_Knock获取c&c指令，实现如下功能
Command Execution :命令执行（实际并未实现执行功能)
Download Execute:下载文件执行
Download Execute W Params：下载文件带参数执行
Uninstall：卸载自身
killcycle：终止运行
Update Me：更新

C&C服务器是speakupomaha.com：

下图为控制主机执行GetCommand的部分代码：

4 影响范围

由配置文件可知，ibus蠕虫对应的钱包地址为4An3Radh69LgcTHJf1U3awa9ffej4b6DcUmEv8wirsDm8zRMSjifrwybH2AzHdEsW8eew3rFtk4QbGJMxqitfxmZJhABxpT。其影响范围从攻击者收益和挖矿规模的角度来看，由于该钱包地址在http://minexmr.com/#worker_stats 对应的挖矿速率(HashRate)约为167KH/s，据此粗略估计，全网约有1万台的主机被这种蠕虫感染，黑客因此每天能牟利30.86美元（925.74美元每月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