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述

2015年5月，安全研究人员在Red
Hat Enterprise
Linux多个版本DHCP客户端软件包的NetworkManager集成脚本中发现了命令注入漏洞（CVE-2018-1111）。攻击者借助该漏洞，可以通过恶意DHCP服务器或本地网络上的恶意构造DHCP响应来实现攻击。该攻击成功后，攻击者就可以在使用NetworkManager且已经配置DHCP的系统上以root权限执行任意命令。目前，该漏洞已经在新版本中修复。

这一漏洞针对使用Red Hat Enterprise Linux 6或7版本的用户造成严重威胁，相关用户应该及时打上补丁。

本文主要对这一漏洞展开详细分析，帮助用户进一步了解该漏洞的潜在风险，并提供针对此漏洞的安全防护建议。

漏洞详情

NetworkManager是一个Linux程序，用于在DHCP网络模式情况下管理系统网络。具体而言，NetworkManager会启动dhclient以发送DHCP请求，如下图所示。

在上述示例中，大家可能会注意到另一个配置文件（/var/lib/NetworkManager/dhclient-eth0.conf）从NetworkManager传递给了dhclient。正如我们在下面示例所看到的，默认情况下，dhclient会被配置成请求多个DHCP数据包选项，其中也包括WPAD。

当dhclient发送DHCP服务器的原始请求时，请求中就会包含这一WPAD（代码252）选项，如下所示：

由于CVE-2018-1111漏洞，攻击者可以构造一个格式错误的响应，并将其作为对这一DHCP请求的响应。举例来说，攻击者可能会使用以下数据进行响应，如下图所示：

xxx'&touch /tmp/test #

收到此响应后，默认的11-dhclient脚本最终会将这一数据传递给eval()语句，这将导致主机会通过touch命令创建/tmp/test。

技术分析

从被攻击系统收到特殊构造的DHCP响应后到创建/tmp/test之前的这段时间里，还会发生许多其他事情。首先，dhclient调用client_option_envadd()函数，将值保存到变量中，这一过程我们通过阅读源代码可以发现。在第3154行，client_envadd()函数负责执行这一过程。

在上面的源代码中，我们还可以看到，在设置变量之前会调用pretty_print_option()函数，这一函数通过在特殊符号之前添加“\”来实现过滤。举例来说：

‘字符将变为\‘

&字符将变为\&

在我们的示例中，原本要发送的数据如下：

xxx’&touch /tmp/test #

但经过转义后，就变成了：

xxx\’\&touch /tmp/test #

如下图所示，该函数会对接收到的数据进行转义：

在完成转义后，它会继续调用check_option_values()函数，然后再将值存储到变量中。该函数的作用是检查某些特定的选项中是否包含特殊字符。目前我们已经发现，会对HOST_NAME或DOMAIN_NAME进行检查，如下图所示。

检查源代码中，是否包含特定选项：

当提供NETBIOS_SCOPE选项时，下述代码将被执行：

从代码中可以看出，WPAD选项并不会被检查。至此我们知道，由于该选项没有经过严格的检查，我们有可能借助修改DHCP响应中这一选项的数据来实现攻击。

接下来，dhclient通过设置参数的方式来启动/usr/libexec/nm-dhcp-helper进程，然后将这些变量保存到dbus服务中。

另一个名为nm-dispatcher的进程会由NetworkManager启动，然后从dbus服务中读取变量。它会将WPAD

DHCP选项的值保存到环境变量DHCP4_WPAD中，然后继续启动位于/etc/NetworkManager/dispatcher.d/的11-dhclient脚本。

下面，让我们来关注一下11-dhclient脚本，其中包含如下内容：

我们来深入分析一下这个脚本。

在eval()语句中，它以“declare”命令开始。这个“declare”命令会输出系统上所有环境变量。大家可能更熟悉“env”这个变量，其实它与“declare”的运行方式类似。尽管二者在输出上比较相似，但还是存在着一些关键差异，如下图所示。

如上所见，“declare”命令将会执行另外两项操作：

1、如果变量中包含特殊字符（例如空格或单引号），会在变量的两侧添加’符号；

2、将变量中的’字符转换为’\’’（由原来的1个字符变成4个字符）。

由于变量值为xxx\’\&touch /tmp/test #，因此“declare”的输出将会变为‘xxx\’\”\&touch /tmp/test #’。

运行“declare”命令后，脚本将只会搜索以“DHCP4_”开头的环境变量。接下来就会执行“read”命令。如果未提供此参数，这一命令将会读取转义字符。具体而言，\’就将变为’。

回到我们在DHCP响应的WPAD选项中提供的数据，‘xxx\’\”\&touch /tmp/test #’将会变为‘xxx”’&touch /tmp/test #’。由于使用了不含任何参数的“read”命令，原本应该转义的字符现在未被转义。

其它的命令会将解析的环境变量数据设置为一系列变量，但最后一个命令中包含可能被利用的代码。存在问题的代码如下：

echo "export $optname=$optvalue"

假如使用我们示例中的字符串，将会在系统上执行以下代码：

eval "$(echo "export new_wpad='xxx'''&touch /tmp/test #' ")"

如下图，我们在命令行中进行演示：

由于引用没有被转义，并且其后面跟着一个&符号，所以我们就可以向这个eval()语句附加一个额外的命令。在我们的示例中，我们添加了一个touch /tmp/test的命令，这样一来就可以使其在/tmp/目录下创建一个名为test的空文件。

如果引号和&符号被转义，那么我们的尝试就会失败，如下所示：

请注意，其他字符也可能用于执行此类攻击，例如|和;。

漏洞修复方式

针对这一漏洞，修复方式非常简单，只需要在“read”命令中添加“-r”选项就可以保证各类字符都被转义。我们看到，补丁中的修复方式如下：

根据官方文档中“read”命令的说明，“-r”选项可以防止命令将反斜杠作为转义字符读取。换而言之，使用“-r”后将会保留数据中的所有反斜杠。这样一来，也就能有效的抵御命令注入攻击。

漏洞披露状态

在漏洞被发现后不久，2018年5月16日，PoC已经通过Twitter被公开：

此外，在GitHub也发布了一个能够轻松测试该漏洞是否存在的工具：

https://github.com/knqyf263/CVE-2018-1111

总结

考虑到NetworkManager已经被广泛使用，并且这一漏洞非常容易被攻击者利用，因此我们应该将其视为一个严重漏洞。目前，恶意攻击者仍然在利用这一漏洞实现攻击。因此，建议广大用户及时通过补丁的方式实现修复。